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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一黑一白,仿佛无数虫蚁咬嚼全身骨骼肌肉,王嘉尔靠在身旁人怀里呼吸困难,费力攀上对方脖颈后额头细汗越出越多,全身热得异常脸上却一片苍白。
段宜恩抱紧眼前的人,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对方揉入骨中,心口传来的跳动一下下击在段宜恩身上。
“有……”
王嘉尔小声重复,口里唤的一直是那人名字,段宜恩不明白刚认识不久的人能在自己心中占多少分量,但此刻胸口着实像堵了火,点燃一向冰冷的情绪。
“……”
“难……受……”
指甲陷进肉里,对方似乎感受不到疼,本就没长好的皮肤再次溢出血,段宜恩掰开王嘉尔握紧的手轻轻抚平。
“Jackson。”段宜恩想让面前的人清醒些,可对方根本听不进去,幻觉纠缠,王嘉尔艰难地呼吸,眼前的景象交错模糊。
积累许久的压抑侵蚀脑海,段宜恩看着眼前突然崩溃的人心仿佛被揪起。
“Jackson……我们该走了。”
“不要讨厌——我——不能……”
王嘉尔拽紧对方想要松开的手,一股黏腻蔓延在手心,段宜恩看着面前被折磨得失了神智的人喉咙发紧。
现在这种状态王嘉尔根本没法回去,考虑伤口必须得及时处理,犹豫许久段宜恩拿出带在身上的镇定药剂。
回去的路上王嘉尔安静得仿佛睡着,段宜恩用衣服遮住王嘉尔手腕伤口,看着紧闭的睫毛微微颤抖,段宜恩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,当时自己还在好奇首席Croupier怎么会有这样年轻的小孩,慢慢接触后才将最初的质疑彻底打消。
不得不承认王嘉尔确实有能力,至于对方怎么落进这种圈子弄成现在这样,段宜恩不知情倒也觉得事情不会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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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传来几张照片,金有谦瞥见后眉头皱紧。
“怎么了?”
Bambam见面前的人神色不对,忍不住开口询问。
“回J城。”
“接手还没做完现在走不合适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说……”
“回j城。”
“……”
金有谦眸子冷得可怕,被对方的狠厉吓到,Bambam拿了东西准备往外走。
“让崔荣宰等货运完,你带人跟我。”
“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金有谦没做回答只顾往前走,面前的人一声不响Bambam只好跟上对方脚步,闭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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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回j城已经傍晚,段宜恩找了私人医生处理伤口,前后没惊动多少人,毕竟涉毒不是小事,要是让场里的人知道指不定王嘉尔要遭多少诟病。
折腾到半夜床上的人眉头渐渐抚平,刚准备歇口气,一通电话打进段宜恩手机。
“……”
“人在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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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有谦来时段宜恩站在房间外,看着迎面而来的人眸子里带了狠厉,段宜恩没想躲。
“把人交给你……”
“你就这样办事?”
没等对方回话,意料中的拳头落在脸上,段宜恩踉跄几步后停住,嘴角一下子见了血。
站在一旁的Bambam没来及反应,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神。
“要不是允姐那边信任你,场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事。”
“我看你是忘了说过的话。”
金有谦用了力,即便眼前是父亲手底下推荐的人也丝毫不留情面。
段宜恩擦干嘴角的血,抬头看向对方的眼里不带一丝温度。
“……我会找人戒毒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需要你找。”
“现在就滚。”
金有谦用人一向讲原则,只要做过触碰底线的事绝不肯留。
“我不会再让他出事。”
“……抵上命也不会。”
“信我一次。”
金有谦转身不再看向对方,缓缓推开门走进房间。
昏暗的灯光一缕缕映在床头,洒向眼前一动不动的人。对方缠在手心和胳膊处的绷带异常显眼,金有谦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开口,只是远远望着床上的人脸上不带任何表情。
不过几天不见,对方竟憔悴得让人心寒。金有谦庆幸自己没有在见到王嘉尔之后质问段宜恩,免得在这要了人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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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上的人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
王嘉尔睁开眼脑袋一阵昏沉,整个人像灌了铅沉重,意识不怎么清醒,直到一幅幅画面重新回到脑海眼神才逐渐变得清明。
撑着床边费力起身,王嘉尔不顾多余的疼痛拔下插在身上的针管,站在一旁的Bambam听见动静转身,看到眼前的景象愣是吓得连忙按住床上的人。
“……我要见金有谦。”
声音沙哑得可怕,不顾对方阻拦王嘉尔掀开身上被褥。
“让我见他……”
“你身体还没好,不能……”
“我要见他!”
拍开对方按在身上的手,不管伤口会不会裂开,王嘉尔用力推开Bambam顺势绊倒一旁装满点滴的架子,刺耳的破碎声惊动门外的人。
直到金有谦走进房间,几个人站在角落周围才安静下来,气氛变得很冷,Bambam见金有谦脸色不好便叫其他人跟自己离开,不一会儿房里只剩两人。
金有谦站得很远,眼前的画面似乎与记忆重叠,不由自主地,王嘉尔走下床,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埋在脚心,仿佛没有痛感,站着的人踉跄着脚步缓缓走向前。
金有谦皱眉,在对方注视下手心渐渐握紧,犹豫到最后还是没有迈出一步,站在原地看着熟悉的眼眸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“……不要赶我走。”
王嘉尔小声开口,缓缓抬起的手臂落在对方肩上,这一次,金有谦没有推开。
“求你……”
手臂渐渐收紧,王嘉尔将脸埋向对方脖颈,几乎一瞬间金有谦闻到对方身上的药水味,陌生的触感停留在左肩,金有谦站在原地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。
直到冰凉的液体落进衣领,男人才仿佛想起什么缓缓向后退开,顺势拽下挂在身上的手臂,抬眼时看到对方泛红的双眼,脸色苍白得仿佛换了人。
没等对方开口,金有谦撇过头,不再去看那双眼睛。
王嘉尔拽紧男人衣袖,不管对方是不是已经转身。
“我会恢复的……不会拖你后腿……求你……”
“让我留下……”
第一次,王嘉尔放下自尊求对方答应,就算被人按在椅子上也从未害怕自己会死,满脑子想到的只有金有谦会不会抛下没用的人。
“不要走……”
关门声刺耳,男人终是没留任何答案,王嘉尔愣愣站在原地,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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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金有谦看向面前的人眼中意味不明。
“保护不了就按你说的做。”
对方没提的话不用说也明白,段宜恩好奇金有谦既然这么宝贝里面的人,为什么不肯让对方知道,何况放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更安全。
男人离开,上车后接到意料之外的电话。
“金老板最近是不是太忙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有时间出来露个面也是好事。”
电话一边男人语气得意,金有谦倒是不温不恼,静静听完对方一连串问候。
“……”
“当然。”
“还请林先生准备好该怎么欢迎。”
身旁的人微微蹙眉,他知道男人想做什么,只是事情突然,既然决定了想收手可不会简单。
“真要这样?”
Bambam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担心。
“很久没有任性了……不是吗?”
“可如果动静太大……”
“是时候让位了。”
“被盯这么多年的日子也该早些结束,金家到底谁说了算可不由那些老人决定。”
“金有谦……”
Bambam犹豫着最终还是开了口。
“你以前不这样……”
窗外景色一闪而过,原本冷漠的男人眼神微动。
“……没有东西会一成不变。”
“尤其在你找到合适理由的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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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整两个月,金有谦就像消失般没有任何消息,连同Bambam也不见踪影。
场里大小事务都由段宜恩接手,王嘉尔待在金有谦安排的住处接受治疗,房里的人不肯透露外边一点风声,除了日复一日定时用药,发作时的痛苦让人无法想象。
林在范用毒用的狠,每次治疗时间总是过得很慢,哪怕再有一次,王嘉尔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。
终于在那天,王嘉尔将多余的人都赶出去,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。进出的人都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角色,除了平时治疗没有人敢靠近,此时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,根本不会注意对方的异常,也或许因为之前那么多次他都好好地坚持下来。
段宜恩从赌场回来,站在门口听不见房里一点响声,冲进去看到躺在地板上的人缩成一团眼眶正泛红,胳膊上大大小小的抓痕触目惊心,指甲里血肉模糊。
门口的人愣在原地,即便见过比这残酷数倍的画面,但此刻,没有任何理由,段宜恩觉得很疼。
为了防止病人伤害自己,房里没留任何尖锐的东西,本想这样就不会出事,可偏偏王嘉尔不肯放弃。
看着对方额头的青紫,段宜恩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“给……”
“……”
段宜恩走向前缓缓将人搂起,对方声音太轻,只有凑近才能隐约听到。
“给我……”
“我想要……”
即便声音很小段宜恩还是听见了,对方咬紧唇一副隐忍模样,看着已经结了暗痂的地方淅淅沥沥流出鲜红,段宜恩蹲在原地犹豫很久。
“……你不能再碰毒。”
眼泪不听使唤般打湿脸颊,王嘉尔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颤抖着在对方怀里哭出声。
“求你……”
似乎在某个瞬间,身下的人意识恢复过清明,嘴里吐出那人名字,此后再无一句完整的话,只留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呻吟。
结束后王嘉尔怔怔望着面前的人,没有出声也没有哭闹,只是静静躺在床上,周围一切仿佛空白,眼底没了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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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坠是什么感觉呢
或许就像这样
没有一丝空气
所谓溺氧